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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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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苏

凛苏

 

【瓶邪/簇单箭头】旁观者

哥嫂雨村文学,我流OOC

黎簇单箭头预警,小虐怡情,簇粉谨慎围观

又名黎簇视角下的哥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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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是昏沉着被苏万和黑瞎子这对无良师徒丢进喜来眠村屋的。

倒是没有立即厥过去,只是他受了伤,还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都晕着,也没剩多少意识,整个人都任由苏万和黑瞎子摆弄。他脖子上的绷带在渗血,倒是吓坏了一时间搞不定状况的苏万,黎簇一直皱着眉,靠着苏万支撑才能稳稳站着,只在看见喜来眠吴老板的时候,露出一个少年人才有的笑。

带着些迷茫和希冀,转瞬即逝。

现在吴邪已经不比多年前心狠手辣了,对着这小子一向是下不了死手的,带着些歉疚的纵容,有些出自这个少年人的嘲讽和怨愤他也并不反驳,似乎这一点连吴邪自己都没有发觉,那个闷油瓶子自然是不会管闲事的,所以最后就由胖爷出马,亲自把人搬到了别馆。

张起灵并不言语,照常坐在沙发角落打瞌睡,留下吴邪自己在那听同门小师弟的抱怨,苏万和黑瞎子来的太突然,吴邪一点准备都没有,刚入冬天气不怎么好,别馆的房间并没怎么装修,住不了这么多人,他只好联系村里的招待所,定了房间。

黎簇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透过一个漏窗能看见雾蒙蒙的景色,他的意识回笼很慢,缝合的伤口火辣辣的刺痛,他坐在床上,半天缓不过来。他是伤口没愈合完整就出院了,他不喜欢住院,也不喜欢养伤,不喜欢无知无觉被摆弄,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像个废物。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甲长长了很多,还没来得及剪,手背关节处还有细小的龟裂和擦伤结痂刚刚脱落,鲜嫩的皮肉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区别于医院的消毒水,陌生的味道涌入鼻隙后,混乱的记忆几乎都都在一瞬间回笼。

黎簇每晚都在做梦,梦里是永远走不出的古潼京白色的沙漠,他每晚都在独自跋涉,四处都是风沙,护目镜铺满灰尘,白色的颗粒从指缝里漏出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砂砾灌进他领子里产生的摩擦感,身体慢慢脱水,记忆有时候很混乱,但空气里干燥的味道,很多年了,一如既往,未曾改变。

偶尔会在沙漠的梦境里遇到吴邪,在他即将濒死的时刻、在昏迷的瞬间,闭起眼睛就能感觉那个人背着他缓慢前进,吴邪的头发和耳朵贴在他的脸颊上,有些凉、带着跋涉后失温的黏腻,他发了疯似的抱住这个人,就好像抱一根海上浮木。

他听吴邪对自己说,“我来晚了”或者“我会带你回家的”,那时候眼泪就会流出来,沾湿这个人的风衣领口,或者在自己脸上被蒸发成微小的盐粒,他紧张又无措,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留住这个人,除了紧紧抱住他,很用力、很用力,到关节泛白,到指尖渗血。

十八岁的年纪,神明在身侧,不惧风沙,那时候他还年轻,不知道什么是在意和执着,也分不清利用和喜欢。

直到现在,吴邪似乎仍然是他心里的神明,无所不能。

可是神明不属于他。

独自在回家的火车上醒来的时候,黎簇觉得他流完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他透过车窗看向沿路的风景,觉得讽刺极了。那时候他是很想吴邪的,可是这个人就像这辆火车一样,是不会停下来的,他有着自己的目标,生活在自己无法理解的世界。

那种窒息的感觉,他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直到现在,他看着自己的手,能切身感到自己真的已经走出了沙漠,又觉得自己永远走不出这片沙漠。

他早就死在了沙漠。

黎簇头很疼,顾不上去想是因为宿醉还是药物反应,像是死去又活过来后身体不受掌控,他已经很多年没这种感觉了。他抬手去床头柜摸自己的药,瞳孔慢慢聚焦后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家的床头柜,也不是自己的房间,但这里他也很熟悉,是吴邪在雨村的别馆。

“做没做梦都没有区别啊……”黎簇喃喃自语。

这个别馆吴邪打理的很漂亮,他跟着解雨臣和黑瞎子来过几次,偶尔被他们两个骗去给吴邪送东西,有时候天气不好,就会住这里。之前来的时候天还不冷,室内也基本没装修,他一边骂着吴邪王八蛋把他丢进毛坯房,一边听着屋外偶尔的虫鸣,从一开始的新奇,到后来的习惯。

村屋里是听不到虫鸣的,吴邪听不到,真可惜。

黎簇翻身下床,外套就搭在不远处的圈椅上,他从口袋里翻出止疼药,直接丢进嘴里,无法忽视的苦味立刻在口腔弥漫开,他脸色没变,开门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洗刷的地方。

大概是入了冬这边也湿冷起来,吴邪把一整面地坪窗都封了玻璃,少了些古味,增加了些透亮感。黎簇凑近了瞧了几眼,估计以后打扫卫生是个问题。很快他又觉得这没什么,总有人会帮吴邪解决他不想做的麻烦事的,这很是用不着他来操心。

吴邪的书房一直没有上锁的习惯,这是黎簇在吴家祖宅就发现的秘密,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杂乱的一堆,现在已经整理的很成样子了,书架是新换的,看得出手工的痕迹,做得很仔细,每条木头都处理的很干净,没有一点毛边,油漆均匀,他能料想到是谁的杰作。

很难想象,那个人会下手参与去做这样的俗物,大约是因为吴邪,所以才会显得与众不同吧。

吴邪总是与众不同的。

书架前面多加了一道太师壁作为隔断,黎簇对这玩意儿的形制其实并不熟悉,隐约记得新月饭店的拍卖会上曾经见过,面前这个不比那些名匠手里出的古物,显得非常质朴,木料上了桐油,光线照进来,有一种厚重的宁静。

黎簇点了根烟,闻着烟味心里才镇定下来。他慢慢拿起手机拍了照去搜图,才知道这太师壁上刻的是整篇的《金刚经》,用的也是吴邪最擅长的瘦金体。跟着吴老板这么长时间,他也学了些手艺活,他抬手去摸,能很清楚的分辨这上面的痕迹非常新鲜,这应该是不久前做好的,木屑的味道都没散干净,估计又是吴邪的心血来潮。

可他却还是觉得心里一动,指尖都微微发痒,脑海中几乎能想象到那三个人哼哧哼哧锯木头的样子,一定很好笑,也让他羡慕。

书架上摆着的几乎都是张家的资料,这就是这十多年来吴邪一直在做的事情,这些事情无论大小都只与一个人有关,他的名字叫张起灵。

黎簇的手指在自己面前那些书上轻轻划过,最后停在那份古潼京的装订本上,他低下头来静静看着,手指在书脊上重重摩挲,嘴角不自觉露出个笑容,有些苦涩。

这是唯一与自己有关的一点材料,可惜,只是组成吴邪庞大复仇计划的小小齿轮,看似举足轻重,实际微不足道。

在这里,黎簇难得能静下心去回想,于是慢慢思索起前段时间的惊险经历。就在几个月前,那是他第一次自己带队去往天山南簏,解雨臣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似乎很不放心,打算派人跟着一起,他甩了好大的脸子,气得解九爷指着黑瞎子鼻子一通骂。现在想来,自己确实有些不识好歹,但他并不后悔。

他记起第一站驻扎的地方,是裕勒都斯草原,那是个旧名字,现在叫巴音布鲁克草原。他们驻扎的地方远离村落,几乎没有人烟,是牛羊和野生动物的天堂,他的向导是土尔扈特蒙古族人,很年轻,有着无限活力和热情。

黎簇那时候就在想,如果他没有被吴邪带进沙漠,也许会保持这种年轻人该有的活力,他会是一个普通人,寂寂无名,淹没在来往人群中,随波逐流。可是他经历了一些事情,吴邪带给他冒险和生死抉择之间的刺激,像是一个火把,一瞬间把他点燃了。

然后猛烈地燃烧着,直到把他烧成一把灰。

至于现在这一刻,点燃他的是冒险的火种,还是仇恨的红苗,对黎簇来说,毫无区别。

那时候他还能经常放空。这个成为队伍向导的年轻人带着他满草原跑马,随着成百上千的黑头羊和牦牛,向草原深处快速移动。这里什么都有,四千米的海拔上,他经历了突如其来的悬崖、峭壁,那些被埋葬起来的古建筑,沼泽里匍匐的蛇,被吃掉的展翅天鹅,就在与草原紧密相连的森林和远处的雪山,还有移动的庙宇,他跪过、只是没来得及求什么。策马时经过湖泊和沼泽,会让他无限次想起古潼京里那些移动的海子。

这里唯独没有海。

不知道为什么,黎簇突然就会想起吴邪。

吴邪有没有来过这里?他看过这样的草原吗?大约是来过的吧,吴邪去过很多地方,有时候是和他另外两个好兄弟,有时候是独自去寻找那个叫张起灵的人存在的痕迹,他经历过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惊心动魄和无法参与的绝处逢生,那个古老的灵魂占据了吴邪全部的记忆,以至于没有丝毫缝隙留给一个叫黎簇的年轻人。

——我会带你回家的。

“骗子。”黎簇哂笑着,他每次想起来都会嘲讽,他只能嘲讽,这件事上,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吴邪抛下他,和棋局上抛下一枚棋子,别无二致。

“呦,睡醒了?”吴邪的声音在黎簇身后响起,他回过头去看,果然对上那张带着丝玩味笑容的温润的脸,“可以啊,小七爷,这么个折腾法,还没把自己折腾没,看来你又有长进了。”

黎簇没有立即去看吴邪,先收敛了表情,等到脸上恢复了冷漠的样子,才僵硬的把脖子转过去,他直到现在都没法冷静的面对吴邪,他不想再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所以必须要比这个人更冷酷、更狠辣。

但是吴邪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啊,黎簇心想,他从别人嘴里了解到了那些属于吴邪的过去,才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些什么只觉得心里有口气憋闷着,无法直抒胸臆。

“苏万又多管闲事。”黎簇狠狠抽了一口,吐出口雾气,才把烟掐灭在桌子上的俄罗斯套娃里。

“你又来!”吴邪有些咬牙切齿,似乎有些心疼,“得赔钱啊!”

黎簇皱了个鬼脸给他看,也不理吴邪,自己溜回到村屋蹭早饭。

他进屋那会儿刚好碰见张起灵晨练完回来,身上都冒着热气,黑色的短袖下,脖颈和上臂出露着一截漆黑的纹身,满身湿漉漉的。黎簇没有打招呼,这个人一向是不会理会自己的,默默跟在他后面,他看着这个人,直到现在都觉得有些尴尬。

对方对自己的存在视若无睹。

黎簇已经学会了收敛起那些鲁莽又直接的处事方式,从前遇到这人,还会不知死活的上前挑衅,他看不惯这人的冷淡和目中无人,而在前两次被对方瞬间制住踩在地板上后,现在他学乖了。

张起灵在院子里冲完了澡,进来直接拐进了房间换衣服,胖子还在厨房忙活,吴邪跟在自己后边,老年人腿脚慢,到现在还没进屋。黎簇有些无聊,从桌子上拿了个橘子慢吞吞剥皮,撕了块扔到嘴里,酸中带甜,很爽口,似乎是精心挑过的,但是他记得,这附近没有什么水果树才对。

吴邪进来的时候,顺便从院子架子上切了快没晒好的腊肉,进来后直接送进了厨房,胖子在里面不知道叮叮当当捣鼓什么,黎簇闻着味儿,寻思大约不会是要毒死自己。吴邪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换完衣服出来的张起灵,这人盯着吴邪看了几秒钟,然后凑到吴邪额角闻了闻味道,表情总算是有了变化,黎簇还没想明白怎么了,就听见吴邪说。

“可不是我!是黎簇那小子不学好!”吴邪摆着手说,“我发誓。”说完他就真的竖起了三根手指。

吴邪头发上沾着他的烟味。

黎簇微微心动。

但他对于吴邪这种狗腿子的行为一向是很没眼看的,就好像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雄狮站起来居然是个瘸腿的,对于吴邪一下子从强势的掌控地位变成了弱势的服从地位,他总得需要时间接受事实。

张起灵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旧T恤,左侧胸口印着me&city的标志,是往上数十多年的时候,吴邪经常穿的牌子,他在吴家祖宅里吴邪的房间看见过。这些年吴小三爷都不怎么打理私人事务,吃穿用度都是定好了由专人送的,偶尔去北京的时候,解总会领着定做,一水儿的名牌,吴邪一直嫌烦,待不了多长时间就喊累,他们仨对这种东西一向是没什么兴趣,再时髦精致的衣服,下一趟地回来,都得变成一堆破烂。

吴邪似乎真是上了年纪吧,花里胡哨的衣服少了很多,偶尔能有几件白的,大部分只能看见他穿黑色系,不像早些年,冲锋衣还有烟青色和深蓝色,现在他似乎衣橱里都只有黑色了。

“嗯。”张起灵不轻不重应了声,鼻音有点重,带着些湿润的水汽,听着有些暧昧的味道。

黎簇闻声心脏猛地一抽,捏紧了手里的橘子,透明的浅黄色水渍顺着指缝流到了腕骨处,滴在他深色的裤子上,洇开一圈痕迹,黎簇没抬头,下颌线收的很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后来黎簇知道了,他们三个人的衣服都是混在一块的,胖子的最好分辨,剩下他们俩,都是捡起哪件穿哪件,现在吴邪平时衬衣穿的多,先不谈外套,张起灵似乎钟爱短袖,一年四季都穿着短袖干活,他身材好,让吴邪和胖子羡慕了好久。

等到饭差不多摆好的时候,瞎子和苏万才露脸,大约是知道他在喜来眠醒来这事是谁干的,黎簇皱着眉狠狠瞪了苏万一眼,苏万自知理亏,尴尬地笑了下,低下头专心扒饭。

这群人聚在一起吃饭一向是很吵的,瞎子和胖子俩人你一言我一句,比德云社相声还要热闹,吴邪偶尔才会插嘴,眉眼带笑。

刚认识吴邪的时候,这个人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做什么都带着种病态感,一种疯狂的执念从骨头里散发出来,像是在充满蛇毒的泥潭里浸泡了几千个日夜,那时候看这个人的眼神,只有冷冰冰的坚定。

黎簇不自觉捏紧了筷子,一种恐惧从血液里冒出来,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吴邪,带着书卷气的温润,是莺飞草长的三月,是一汀烟雨的江南,是朦胧的雨后,是墨脱夏季的雪,是巴音布鲁克唯一没有的海。

连苏万都会在揶揄的时候搭两句反驳,只有张起灵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他身上还有降不下来的余热,苍白的皮肤上,未消散纹身剩下点点痕迹,在光影下像是某种疤痕,随着时间变化,逐渐隐没在皮下。

这个人安静的吃着东西,他会将吴邪避开的蔬菜夹出来吃掉,比如带点甜涩味圆菜椒和没炒熟的葱花,这些年吴邪挑食得变本加厉,嗅觉长期报废后,味觉开始加倍灵敏起来。他以前没那么挑的。

黎簇不知道吴邪有没有发现张起灵的小动作,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是吴邪什么都没说,这种类似默许的纵容,从前是只有他才能享受的特权,除了计划之外,吴邪对于黎簇,是很好的。

吴邪是从前就这样吗?黎簇在心里想着,如果是,那么原来不管是什么人,在与心里的神明相遇的时候,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像是张起灵之于吴邪,又像是吴邪之于他。

可怎么办,不是所有神都会怜悯。

饭后的消食活动自然是几个人聚众打麻将,黎簇一向不爱这种游戏,于是搬了个凳子坐在苏万身后,一般看牌一边打瞌睡,张起灵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黎簇气压很低,他觉得困,偶尔能打起精神去看看坐在苏万对面的吴邪。吴邪似乎胖了点,摸牌时露出了手背,薄薄的皮肤下已经不再是紧连着的血管和筋络,他的指骨圆润了些,看上去修长有力。胖子前些日子似乎研究了什么蟹黄饭,在群里炫耀的时候黎簇看了几眼,让人很有食欲,那是热量炸弹。

第一局刚开始没多久,张起灵就攥着手过来,吴邪两手洗牌,张起灵就直接把手搁到吴邪嘴边,另一只手紧接着递了水过来,黎簇瞥了一眼,花花绿绿的,应该是一大把药片,肉眼可见的苦涩。

他知道的,吴邪大病初愈。

吴邪艰难地吞咽着,眉头紧皱着,似乎顾忌着什么,他喝了口水,在口腔里转过一圈后,很不容易地咽了下去。张起灵等吴邪把药都吃下去,才转过身走到茶几边,重新倒了一杯水,拉了个板凳挨在吴邪腿边,把水放在凳子上。

打牌过程很无聊,黎簇看他们打了几圈之后,就没了兴趣,身上很冷,他披着羽绒服,坐在村屋窗外的木板台阶上晒太阳。

这两天天气都很好,空气里没那么湿润,阳光一直很暖,初冬的天气也不会冷,他很快就被晒得懒洋洋的打瞌睡。张起灵就在院子里,在几米之外的空地上,先喂了鸡,又把晒着的咸菜翻了个面,剩下的时间,他都守在一个筐子前,里面是些绿色的植物,很矮小,只有扁平的叶子,似乎是些苔藓。

这个人很安静,做什么都几乎没有声音,他自己也很少会发出声音,黎簇看着就这么待着的张起灵,只觉得充满了不真实感。

黎簇很早就对这个前几年只存在于汪家教材和身边口口相传中的人消弭了所有好奇。张起灵对自己所有的神秘,都来自于吴邪疯狂的执念,而等到吴邪身上那种执念消失之后,黎簇已经对张起灵毫无兴趣了,他只看得到吴邪,和发生在吴邪这个人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像个局外人,只能被迫看着这种变化的发生,看着他的神明,死去在张起灵回来的第二天。

吴邪是不是已经放下了他的执念。那我呢。黎簇心想。可能以后,二三十年后他某一天、某一瞬间,突然就不怨了吧。他不确定。

回北京的时间很仓促,黎簇需要复查,他的伤口崩裂的有点厉害,解雨臣打电话给黑瞎子再三叮嘱,甚至安排了专人来接,黎簇不知道这是不是吴邪的授意,或许是或许不是,大约出于某种无法言表的愧疚,也可能带着些自责,却唯独没有执念,黎簇很清楚。

黎簇回了医院住下,躺在病床上翻手机的时候,又看到了在吴邪书房照的那张照片,那个刻满了金刚经的太师壁。

佛说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黎簇自认为不是好人,觉得自己一定会下地狱的,他一向恨地长久,放不下。

他承认,吴邪,是他的心魔。

那是夜夜都出现在他梦里的古潼京,是那片吞没一切的白色沙漠,是长在腹腔中漆黑的蛇。那时候他心中毫无信仰,不敬神明,只有吴邪,是心里唯一的执着。

黎簇曾经无比相信吴邪,相信吴邪会带他回家。

后来他去读了金刚经,又对着手机里的照片看了半天,不知道吴邪为什么在房间的太师壁上刻这个,不管是不是为了自戒,都显得无比讽刺。佛说一切事物空幻不实,离一切诸相而无所往,告诫世人对现实世界不应执着留恋。

而吴邪,在那段曾经偏执又癫狂的岁月里,消磨了所有天真,他从淤泥里爬出来,漆黑的眼睛像是深渊。

那时候,黎簇是唯一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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